一个朋友”。
    他原先以为唐簇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都积极地揽下了。可是种种迹象表明,他何止不喜欢,是几乎已经到了——病态恐惧的程度。
    路敛光曾经试着想要了解背后缘由,可是却把人弄哭了。那个时候,唐簇极度恐慌会被发现缺陷,从而被疏远,时隔几个星期,路敛光的温柔和包容终于给予了他一点点勇气,他带着他唯一的朋友来处理母亲的病危通知书,将自己不堪黑暗的过往暴露在路敛光的眼中。
    “里面是我的亲生母亲。”唐簇轻声道,“七年前,我曾经被东泠大学藏修楼录取,快开学的时候,她软禁了我,我没能去报道。后来我弟弟从她那里偷了我的手机,想要找我的朋友救我,但我其实……没有朋友。最后是钟先生和晏小姐,就是天清一轮,他们努力了很久,我才得以出国,没有被长期软禁。”
    “那之前我们甚至没有怎么说过话,只是因为在小群里看到了求救信息,他们就愿意全力帮我。所以我一直说,他们很善良,我也很幸运,遇到了好人。”唐簇脸上浮出一个很浅的感激的笑意,又郑重地说:“他们是我的恩人,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报答的。”
    路敛光失去了平日里巧舌如簧的能力,久久无言地看着唐簇。走廊上忽然响起了悲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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