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去一把拉住他,“阿成!”
他站住了,却气得扬手甩开她,动作极大,头也不回地吼:“你太过分了!华绍亭没告诉你怎么低头,我教你!”说完他指着报纸说:“给我一张一张捡起来!”
裴欢被他推得崴了脚,滑在一地碎玻璃里。
她倒在地上,觉得自己胳膊好像扎到了碎片,但是心里却静得可怕。
她甚至不觉得生气,也没什么不能忍的。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急,她不能让笙笙冒险去做手术,也不能让惠生失去资金救助。
裴欢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只要蒋维成肯像以前那样帮自己,她做什么都行。
她捂着胳膊慢慢坐起来,把周围的碎玻璃踢开,然后真的过去捡那些报纸。
蒋维成看着裴欢的动作,她被这么欺负也不哭,也不和他吵,甚至不争辩。他成心羞辱她,让她去捡印满她难堪照片的报纸,她也真的就去了。
他看见裴欢胳膊上在流血,她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羊绒长裙,露出纤细而脆弱的一小段脚踝,慢慢蜷缩在地上,一次一次伸手去捡报纸。
他心里轰然像有东西碎开,硬生生剐出一个洞,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全都是当年看到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