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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怕老余头的病过到她身上,便让大儿子把人背到西屋来。平时送个饭送个水的,都用毛巾捂着自己的口鼻。这两天看老余头病得起不来了,觉得也就这两天了,干脆连饭和水也不给送了。只留老余头无助地躺在西屋里等死。
余小草用毛巾蘸了井凉水给爷爷擦拭额头、脖子和腋下,帮助他物理降温。老余头心里急呀!他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小孙女花一般的年岁,又有本事,可不能被他这个将死之人给连累了啊!可任凭他怎么说,余小草就是不为所动。
老余头说不敢动是假的。患难见真情,这些日子张氏的凉薄,余大山的无情,他都看在眼中,痛在心里。
余大山只比余海大两岁,来的时候不过七八岁模样,他从没把余大山当外人,有大海和彩凤的,就有余大山的,从来不偏不向。可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他这病还是因为救余大山而落下的。可病重的时候,连个面儿都不露,这么多年,他养了只白眼狼啊!
还有那张氏,几十年的夫妻了,他这一病倒,什么情面也不顾了。把他仍在西屋不闻不问,就盼着他早点咽气,好省一个人的口粮。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张氏这种做法,跟谋杀亲夫有什么两样,真让人寒心啊!如果他这次侥幸不死,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