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安瞧她耳后一点乱发,衬着脖颈上红红一点桑椹,将她环搂起来,拥在怀里嗅着。
不发脾气不抱怨,不整日骂婆婆的罗锦棠是由心的可爱。
而恰恰也是因为她不骂两个婆婆了,不抱怨了,陈淮安才真正由心由肺,能体会到她上辈子的艰难和委屈。
锦棠于是也环了过来,低声道:“农家也不好,客堂也不好,咱们找处客栈好好儿宿上一夜,我是受够了咱们挤在一处大院子里,你那哼哈二将动不动就出来进去。”
这意思是,她还嫌自己憋着了,要找个没羞没臊的地方。
陈淮安笑着,正准备应声好,便听身后忽而一人问道:“淮安可是要去上香?”
陈淮安回头,便见来路上,林钦就止一人,纻丝面的褚色右衽纱袍,策马而来,到得他们夫妻面前时,勒缰停下,在马上望着他俩。
按辈份来说,林钦是陈淮安的舅舅。
是以,陈淮安抱拳,于马下唤了一声舅舅。
林钦的座骑,是匹纯白色,毛发鲜亮的波斯汗血宝马,愈是天热,此马耐力愈好。
但它受不得寒,等一入冬,就得圈养在暖棚里,比人还骄贵。
在暖棚中圈上半年,没有好的驯练,不跑,不出汗,这种马会生皮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