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卷翘上扬的睫毛乌黑成密实的黑线,挺挺的鼻子让人想咬上一口尝一尝味道,那檀口微开,喘着悠然如昙花的气息,她总是那么触动人心。
他抱起轻盈的她,就像抱起一只停在花丛中的蝴蝶,手上没有沉重的分量,可这份重量却压在了心上,多想就此扛起不再放下。
动作迟迟地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褥,怅惘地望了稍许工夫。他总是舍不得离开那专注的视线,可尚有绣衣司的公务在等他处理。
星辰寥落入了黑幕中,已是后半夜。
无厌藩篱在益州南郊一处荒地,建在隐蔽的地下,被关押在无厌藩篱的囚犯整日都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纪忘川穿一身暗色缂丝牡丹花窄袖圆领袍衫,蹀躞带上挂一排精致的七事,坐在玫瑰大椅上,紫檀木浮雕案台上呈放着审案的笔录,一目了然的空白,甚至连抓来的这个女人的名字都未知。
他语气不善,说道:“绣衣使长本事了,这么个女人关了四五个时辰了,一点消息都套不出来!”
底下的人栗栗然站着,垂首不敢抽大气。纪忘川不好相与,表面上阴沉冷漠,说话都不吼大声,但是行事作风雷利狠辣,对于办事不利者的处置,并不亚于处置死囚,扒皮刮骨,都是等闲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