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仪招半夏近身,在她耳畔叮嘱道:“给我查查那狐媚子的背景,越详细越好。她那些乌七八糟的往事,我都要一一知道。”
    半夏伺候公主摘下丹凤朝阳足金头面,清洗妆容,更换寝衣,剪秋端着漱口水侍奉公主清口,一应准备就绪,剪秋灌了汤婆子把寝被焐热,再把寝被熏香后,两人向公主告退,随后跟大将军面前屈膝一福后离去。
    里屋的三足赤金缠凤菡萏香炉内点了苏合香,沉沉叠叠的香味升腾飘渺,一室安宁。芙仪灭了火烛上床独守空枕,瞥见外堂燃着一豆火光,心里嫉恨不已。一个大男人守着身子作甚,想独留清白给那狐媚子不成!
    半夏哆哆嗦嗦地靠在廊下守夜,不论公主与大将军是否同床共枕,好歹她人扎在门口,决计不让大将军出门,公主不快活,也不能让琳琅舒坦。
    纪忘川手肘抵着额头,心思杂乱,崇圣帝乱点鸳鸯谱搅得他不好过,在政务上越发荒淫,轻佻治国,亮响箭召集神策十二营只为了与北地使臣打个赌,上个月还在朝堂上公然斗蛐蛐,上上个月江南水患,他没有第一时间拨款赈灾,反而大肆祭祀拜天,种种劣行,已是罄竹难书。
    震松堂外堂风灯摇曳,纪忘川注定一宿无眠。琳琅在拾翠微安顿好,也是无法入睡。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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