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了,夜里的风有些潮湿的凉意,南柯紧了紧外套。三年前,于浓在这里搭上了第一根彩灯,她说:“这样晚上来也不会怕了,还会很浪漫哦!”
她也只有在穆迟面前才会有小女生的一面。
穆迟站在她的身边,开玩笑道:“你要是喜欢,以后我把这里挂满彩灯,这样伤心的小南柯在晚上也有个安静的避风港了。”
穆迟知道她从小到大伤心了都不会说出来,只会一个人闷在心里,然后在夜深人静时来到游林,倚着那棵她在五岁那年和南景山一起种的小树,静静待上一夜。
她说,这是爸爸留下唯一一样有感情的东西。
南柯挎着手包,欣赏着各种各样漂亮闪耀的彩灯,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
明明就要放下了,她不会再抱什么幻想了,她永远忘不了从小待她那样好的迟早决绝离开的背影,早该死心了,于浓。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的两个人,都那样了解彼此。她不禁又走近了两步,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穆迟。
他的脚边满身带血的绷带,原本包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此刻满身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看起来可怖至极。
“在等我,还是等云罗或者穆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