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向前两步,从口袋里拿出帕子, 细细替张四妹擦着脸:“不用同必死的人计较, 随我来,我让军医瞧瞧你。”
谭元洲低声用巴州话在管平波耳边道:“提醒她穿一下裤子。一营里的老光棍, 刺激太大了!”说毕,带着人退出了房间。
管平波捡起落在地上的腰带, 递回给张四妹。张四妹整理好衣裳, 乖顺的跟着管平波走了。此回跟随出战的军医以侯世雄为首, 这货二归二,医术倒还不错。从药箱里寻出三枚专治咽喉肿痛、目赤牙痛的清宁丸。用温水化开送服后,管平波又唤来李玉娇, 令她带张四妹去梳洗休息。
张四妹体力严重透支,无力的躺在床上。她泼归泼,力气却不大。否则也不会叫丈夫轻易绑住。身体疲倦到了极致,却是想起在眼前活生生被烧死的女儿,怎生都睡不着。张四妹眼中蓄满泪,那般大火,烧透了女儿的肌肤,烧断了手上的牛筋,终究是残留了一根缠在脚踝上,连最后的时光,扑到她怀里寻求一点点安慰都不行。到底多没人性,才想让一家子女眷绝无生还?她宁愿羞辱的死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也不愿被夫婿儿子亲手推入火中。亲人的虐杀,比陌生人痛太多了。
张四妹呜呜哭着,女儿死前的惨状在脑海中盘桓。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