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群情激奋的文官,圣上无法乾纲独断,尤其是他心里隐隐还是害怕的。不独怕武将造反,还怕两个儿子仗着武将逼宫。原是他想待武将好些,看着太子与晋王为邵永元争取利益,又动摇了。又犹豫了两日,到底是丢出了个国公,同时把邵晖云追封做了世子,又赏了个小爵位与邵永元的次子,方才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朝廷的旨意传递到了边疆,邵永元接了旨后,在书房关了一整日。再出来时,双目赤红,好似老了十岁。老来丧子之痛,锥心刺骨。他引以为傲的长子,就这么憋屈的死了,连句遗言都来不及给他留。然而圣上已作出姿态,他说不出口的委屈埋葬在心底,痛不欲生,还得装得云淡风轻。他妻子儿孙皆在京中,他又能如何?武将不过是条狗罢了。
今年是注定了的多事之秋,才勉强把邵永元稳住,姜戎再度袭击。邵永元伤心过度,小病一场,险些就没守住。朝中中伤之语似雪片般飞上了圣上的案头。太子气的头一回在圣上跟前大发雷霆,喝骂众臣:“胜败乃兵家常事,邵总兵丧子之痛且在勉力支撑,尔等小人便以恶意揣测之!长此以往,谁还肯守卫边疆!?尔等张嘴便是忠心可昭日月,孤便成全尔等,命人护送至边疆,与边关共存亡如何?”
谁想去边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