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会哈哈大笑:“我就这件事最愁,你愿帮忙,两清!”
孔彰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元宵觉得自己去缠着他学姜戎话,的确是要命的差事,遂笑道:“心伤难愈,我只能尽力而为。”
李恩会道:“姑娘的心伤甚时候能好呢?”
元宵一窒,陷入了沉默。
李恩会叹道:“姑娘还记得当日统计烈士之事?”
元宵低声道:“那时太乱,必然有疏漏的。”
李恩会却道:“然而他们那时候才反击,本来就已经是叛贼了。”
元宵怔了怔。
李恩会正色道:“第一次哗变时,他们若奋起反抗,就不会有被遗漏的风险。第一个埋骨之地的战兵,有一个算一个,皆为烈士。”
元宵脸色发白:“难道人的一时懦弱,就不可原谅的么?”
“看是什么样的懦弱,什么时候懦弱。”李恩会伸手拍拍元宵的脑袋,“小姑娘,很多事莫强求,强求就着相了。你看,我妈还没找着呢,没准哪一天我在战场上,一刀就把后爹给剁了都不知道。莫日根还有儿女在姜戎,翌日战场,父子相残也不是不可能。乱世之中,人如蝼蚁,你一个人改变不了多少,能帮一个是一个。想以一人之力逆天而为,就是狂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