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都集中在营地后方连成一片的棚子里,离棚子还有十来丈远的地方,就能闻见浓郁的混着屎尿尸臭烂疮血汗等物的恶臭。棚子没有遮挡,里头的女眷个个蓬头垢面、衣不蔽体。虎贲军的军医在里头挨个检查,没什么大碍的索性赶出屋子,没救的甚至死了的抬去角落,剩下能救的又分成轻伤与重伤,分别救治。护士们飞奔着大呼小叫,把前来帮忙的后勤人员使的团团转。
管平波没有打搅军医的工作,走近那团没大碍的,用尽量温和而缓慢的语气问:“你们是哪里人?有亲人在军奴那头么?”
女眷们似受到了惊吓,齐齐后退了几步,避开了管平波的目光。
忽然,人群稍微动了动,管平波分明看见一个女人把个半大的孩子塞进了人堆里。想了想,她们应该还在应激状态下,不便多问询,只是柔声细语的道:“等下有人带你们走,你们听话就是。”说毕,转身就走。
后头传来了微弱的呼唤:“那个……女……女大王……”
正赶来的白莲恰听见这句,噗的笑出声,管平波也好笑的回头,就见个女人紧紧的绞着自己的手指,接连深呼吸好几次,才带着哭腔道:“我……我想回家……能不能……放我走?”
她说的竟是北方官话,管平波与白莲对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