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难得的大晴天, 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的撒在屋内。陆观颐灌了口蜂蜜水,却无法抑制住汹涌的咳意。剧烈的咳嗽憋的她面颈赤红、声门痉挛, 接连几十声, 方才渐止。狼狈的深呼吸,又是一阵干呕袭来。
侍立在她身旁的是宫中分给她的大太监范元良, 老宫女远芳、晴翠。陆观颐久病未愈, 虎贲军的人很少有太监宫女的细腻, 遂管平波直接把他们调了来, 专职照顾陆观颐。算来三人皆是陈朝旧人, 伺候过大大小小的宫妃公主,可谓见识多广。见到陆观颐的情形,彼此对望,浑身就发起抖来。
陆观颐正发着烧,她生出了很不好的预感。倘若是寻常伤风,断不会每日午后皆是相同症状。白日发烧、夜间盗汗、疲乏无力、胃纳减退……她看着自己潮热的手心,一个病名呼之欲出。眼泪不知不觉的蓄满眼眶,不曾想那夜对管平波的随口撒娇, 一语成谶。
范元良端了盅热茶走到陆观颐旁边, 温声道:“殿下再喝点子茶润润嗓子吧。”
陆观颐挥退范元良, 扬声唤亲卫, 却不许他们进门,而是直接吩咐道:“去请军医、去回春堂请王大夫。”
范元良端着茶的手抖了抖。
又听陆观颐道:“先别告诉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