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监跟老妈子差不多,管平波不用听后半截便知他要劝什么,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作为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管平波的发家史铭记于心,知道她当年怀着甘临时,亲自上阵杀敌都无事,一个女童尸首,断不至于受甚惊吓,不过是走个过场,表表忠心罢了。
不多时,范彬与孔彰前后脚的抵达主帐,孔彰就着范彬的手,在女孩子血肉模糊的脖子上扯出根丝线。丝线下面坠着个云纹白玉的小长命锁,背面有个极小的篆书写就的“沫”字。孔彰与衍圣公家血缘已经十分遥远,辈分自成一系。三点水正是他下一辈的小名偏旁。离家太久,五六岁的小辈不曾见过,然看其模样,有几分肖似大堂嫂,便知是长兄的老来女。伸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低声对范彬道了声谢,沉默的坐在了角落里。
暮春的天气不算冷,小侄女孔沫的身体尚有余温。管平波打发走了范彬,走近孔彰时,见到了他眼底泛起的红色。无论多少家仇国恨,稚子从来无辜。
管平波轻声问:“你家有多少人?”
孔彰哑声道:“我不知道。”孔彰憎恨把自己当做投名状的亲族,却至多不愿来往。冤有头债有主,祖父已丧,再多怨念,烟消云散。他把孔家当路人,终究因血缘,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