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又问了一些年来案情之事,以及湖广河道修筑工程,苏晋一一道来,无处不妥。
待苏晋离开奉天殿,景元帝才道:“张卿,朕听闻苏晋当年中进士,跟着你在翰林修过一阵书,算你半个学生,你怎么看?”
张石山合手一拜:“回陛下,此子比起往日,持重沉稳,光华内敛又不失慧气,堪称大才已成。”说着,又道,“竟不禁让臣想起入仕时的柳大人。”
景元帝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柳昀不一样,他是柳家长大的,柳家怎么教子的?存天理,灭人欲,自小将人打磨平滑。若是资质平凡的,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偶有那么一个天纵奇才,锋芒太盛却不能往外长,怎么办?只能往心里头长,面上好好的,像块水中温玉,倘一剥开,心里头全长着倒刺。”
中书舍人舒桓道:“那依皇上看,柳昀是平凡的,还是不平凡的?”
景元帝冷笑一声:“你说呢?”继而将话头一转:“这个苏时雨,一身傲骨,当初朕就在想,他若肯收敛锋芒,磨心磨情,前途必然可观。而今大才初成,舒卿,你这就拟旨,擢他为正四品佥都御史罢。”
舒桓应是,当即退到一旁的桌案上拟写。
曾友谅道:“皇上,这苏晋自从八品知事提为七品御史,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