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一个姑娘,还那么小,他实在是不忍心。后来他以为那老兵一时马虎大意,侥幸带你走,于是没日没夜地赶车,怕人追来,想把你带到天远地远的地方去。可是他太累了,赶着车时打了个盹,再醒来时,牛车轻了,他回头去找过,你已不见了。”
苏晋看着手里的供词,安静了许久才道:“我跳下牛车,一个人走到了杞州。阿翁曾说过,如遭逢大难,可去杞州苏府避难。”
皇权倾轧之下,功过是非都是浮眼云烟。
他纵然助他夺江山,也知道自己兔死狗烹的下场。
所以明达如谢煦,在阿雨出生的当日,就已为她留好了退路。
朱南羡看着苏晋紧握状词的手指节发白,抬手将其覆于掌中,轻声道:“你既是谢相的孙女,那就是我的父皇……”他顿了顿,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只好问,“你祖父无故枉死,你可会怨我?”
苏晋睫梢一颤,抬眸看了朱南羡一眼又垂下眼帘,片刻,摇了摇头:“山河诱人,皇权遮眼,当年的事岂能以一个‘怨’字蔽之,何况陛下是陛下,殿下是殿下,在阿雨心里,殿下始终是不一样的。”
心里有条河,河里落着潇潇冷雨。
朱南羡听了这话,只觉得这潇潇冷雨也是润物无声,又问:“那你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