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羡接过苏晋手里的卷宗与奏本, 看了尤公公一眼。
尤公公会意,躬着身退到宫苑外头去了。
“来。”朱南羡将苏晋的手我在掌中,带她推开了一旁的堂门。
此处不是未央宫的正殿,而是栀子花苑深处的栀子堂。
进得殿门, 朱南羡将苏晋的奏本与案宗放下,回身亲自掩了门窗, 说道:“你的折子我晚些时候看, 先与你说一桩要紧事。”
他折身回了柜橱, 自一方暗格里取了一副卷轴与一封密信递给她, 犹豫了一下,问:“你……是谢相的孙女?”
从前朱南羡只知苏晋是女子, 却没计较过她的出生。
而他不问, 她便也没与他提过。
苏晋没答这话,将她手里的卷轴展开。
卷内裱着一副江山风雨图,走笔气象万千,正是出自苏晋的祖父, 谢相之手。
这画是她九岁生辰那年,谢煦教她作画时亲自画给她的, 苏晋伸手摩挲着左下角“赠谢氏阿雨”五个字, 半晌,哑声道:“我还以为这幅画早已烧掉了。”
朱南羡看着她:“从前在明华宫里挂着一副日出江河图, 走笔与技法与这幅画一样, 是父皇最珍贵的事物之一, 据说是当年起兵时, 谢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