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到很晚。”他目光灼亮温柔,“但无论多晚,我一定去见你。”
苏晋垂下眸,面颊微红:“好,阿雨在未央宫等陛下。”
“可是,”岂知朱南羡听了这话,诧异了片刻,半是犹疑半是怔然地道,“方徐叮嘱了我好几回,说你的身子怎么都该养足一月,经不起折腾,如今才过了十日,我怕——”
“陛下在想什么。”苏晋愣了愣,反应过来顷刻笑了,“阿雨只是想与陛下好好道个别,没有别的意思。”
她的笑在夜色里皎如明月,朱南羡凝神看着,一时咂不出心头滋味。
他到底正自血气方刚之年,若她真心情愿,他未必能忍得住,听她说只是道别,竟先在心里狠狠一叹,但思及她身子还没养好,同时又松了口气。
朱南羡与沈奚柳朝明议事议到近丑时,一到未央宫的栀子堂,只见堂中只点着一盏幽幽青灯,隔间内倒像是有灼然火光。
栒衣与余葵一左一右候在隔间门口,见了他,欠身盈然拜下:“见过陛下。”随后抬手,将隔间门推开。
扑入朱南羡眼帘的是一袭红,纯粹的,不染一丝杂质的朱色。
苏晋身着嫁衣,坐在榻上,听得推门声,抬起头来。
她身上的嫁衣正是他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