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风雪天的暗白透窗照进来,糊成一团苍色,幽幽的,好像蛰伏在暗处的兽。
朱南羡仰躺在卧榻上,听着暮雪呼啸声,伸手,慢慢抚上心口。
然后指尖一颤。
那里空空荡荡,镂着雨字的玉佩已没了。
这枚玉佩仿佛一副心上铠甲,没了它,这一路千里,几乎淬骨的牵挂如泄洪一般闯入他的心间。
相思直见兵戈,比凌迟还要难受。
可他不怕疼,他只是,非常非常非常想念她。
“阿雨。”
沙哑的,带着一丝滞涩的声音在明华内宫突兀响起,又像是藏也藏不住,只好倾吐而出,要将他这一生所爱停搁在这深宫一隅小心安放。
哪怕在以后,在还有他,亦或没有他的日日夜夜里,也能长明不灭。
既能长明不灭,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分别呢?
还不如不要徒添她心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叩门声,候在外头的内侍道:“陛下,都察院的言大人求见。”
言脩一进宫门就带进一股寒气,将大氅递给身后的内侍,等寒意稍褪些许,才上前觐见:“陛下,苏大人大约五日后进宫,柳大人遣微臣来问陛下,想要怎么见。”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