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塞回给苏晋,她已经坐回车里,对着赶车的人道:“走吧。”
天暗得很快,风雪声声,等到了承天门,四下已一片晦色了。
候在宫门外的一名御史迎上来,待苏晋下了马车,拱了拱手道:“苏大人,对不住,因您是要犯,是以要带颈枷。这枷子有些沉,您忍一忍,都察院的钱大人已吩咐过,等您一进了刑部,立刻为您拿下来。”
苏晋没说话,抬起双手。
两名侍卫将颈枷在她脖间固定好,上了锁。
她这才发现这副刑具最沉的其实是下头的铁链,每走一步,都有锒铛之声,坠着她的双手往下落,木头就磨在肩上,磨得生疼。
轩辕台上茫茫雪如荒原,遮天蔽日的雪片子简直要迷了眼。
苏晋这三月来一直睡不好,再被寒风一吹,脑中一团混沌,还没到正午门,腿脚已被尺厚的雪冻得酸麻,是再走不动了。
她抬起眸,想叫住走在前头的侍卫,可不经意间,目光却在一处定住。
暮雪纷纷扬洒,宫楼下一星灯火在这一天一地的白里漂泊无依,可她正是借着这微弱的火色,看到凭栏处,有一个罩着墨色斗篷的身影。
那个人像是在看她。
隔得太远,又隔着雪,她明明是瞧不清这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