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对朱昱深道:“殿下,灾荒之年,这样走投无路的人多的是,流民太可怜,杀心亦是被饥寒逼出来的,不如放了他吧。”
朱昱深负手看向柳昀:“你怎么看?”
柳昀似在深思,没应声。
片刻,他从怀里取出安然让他藏在怀里的一张馍,交到精瘦汉子手里:“拿去救你家公子。”
一张馍握在手里,比金山银山还要沉重。
精瘦汉子整个人都在发颤,不住地磕头:“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柳昀却道:“你误会了,我并无丝毫原谅你的意思。”
脖间深紫的勒痕还在,整个人已波澜不惊:“你既自诩为读书人,该知君子当贫贱不移,坚守本心。你遭遇困境,着实可怜,却不该因此起杀心。我予你一张馍,是怜你小儿无辜,并不同情你,你为他送了吃食,便跟官兵走吧。”
黄昏已至,雨丝稍密了些许,几名官兵听了柳昀的话,皆看向朱昱深。
朱昱深沉吟片刻,吩咐:“便照他说的做。”
等官兵领命退下,又问:“你既是杭州柳府的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荒郊野里?此处去杭州并不近。”
“回殿下,草民原是打算上京赶考的。”柳昀道,想起阿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