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朱昱深没与他计较,先说了一句:“众爱卿平身。”然后看着沈奚,平静地道,“传话的人说你要见朕,所为何事?”
“姐夫大能之人,青樾所为何事,姐夫算不到吗?”沈奚将一抖袖袍,双手负于身后,俨然一副不怕死的形容,还笑了一声,“也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年事情的始末,我已差不多理清了,姐夫贵为九五,我是动不了,但其余的,桩桩件件,究竟是谁干的,我今日要弄个清楚明白!”
殿内一片寂静,胆子小的,腿脚已打起哆嗦。
这是随宫最大的秘密,沈青樾竟这么说出来,也不怕被陛下剥了皮。
罗松堂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唯恐知道得多了惹祸上身,刚要自请退出殿外,袖口被曾友谅一拽。下一刻,朱昱深朝殿门微抬了抬下颌,阙无会意,打了个手势,殿前侍卫“砰”一声便将门掩上了。
整个谨身殿刹那犹如一个落了闩的鸟笼子,将这一众金贵之人都关成了困兽。
朱昱深淡淡道:“从哪一桩说起?”
“景元二十四年,登闻鼓案。”
昔登闻鼓之案,分涉两案,一是山西行宫案,查明是三王朱稽佑所为,背后之人乃朱十四;二是陕西贪墨案,查明是前户部尚书钱之涣所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