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苟且偷生的零零碎碎,权且做成一家人,以后一起离开大随,想想其实不坏。
既然这样,他为何还躺在这里呢,还身在这大随深宫之中呢?
总不该是被朱昱深说动了吧?
他在户部任职逾十年,官拜侍郎尚书近七年,知道而今四方战歇,大随民生百废待兴,还有许多事没做完,他扔下户部走了,这么艰难的日子,朝政如何扛过去?
担子扛在肩上这么久,责任简直化成一种本能,自己这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真是面目可憎,就像回到了从前万事留一线试图两全的时候,到末了,还不是功败垂成?
沈奚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两声。
马昭与小火者看沈奚像是失了心,不敢走远,候在雪地里。
天大亮了,不远处,传来一声铜锁轻响,须臾,有两名穿着囚袍的犯人被狱卒带着,从刑部大牢的后门出来,仔细看去,竟是女囚。
其中一名女子似乎不甘,还在与狱卒说着什么,狱卒看似为难,拼命解释。
马昭觉得蹊跷,苏时雨一走,规矩都没了吗?什么时候刑部对囚犯这么好脾气了?
“去看看,那处怎么回事,省得扰了沈大人。”
小火者应是,过去问了几句,却也犹疑,转回头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