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了,所以她要等时雨回来。
而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孤身一人?
原来——原来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没能参破。
二姐走了,十三没了,逝者已矣,可生者呢?
三姐不愿面对朱昱深,甘愿为十三守陵,可她还是皇后;时雨虽被流放,可她还背负着朝廷的罪名;阿爹虽已致仕,可他从前是朝廷命官;麟儿虽避去蜀中,可他嫡皇储的身份还在,那是他一生的桎梏,所以他这这辈子都需要有人庇护。
只剩他沈青樾一个人了,一走了之最简单,可一走了之,帮得了他们,护得了他们吗?护得了沈家,麟儿,与时雨吗?
他不能。
只剩她一个人,所以他不能走,他要留在这里,纵使他憎恨这个深宫,他也要当这个国舅,这个国公,这个户部尚书与一品辅臣。
于国也好,于公也好,于私也好,哪怕麟儿与时雨想去天远地远处呢。
他要掌权,只有掌权,才能护住他们。
其实哪有那么多好思好虑的,那么多坎坷都过来了,还差这么一两道吗?沈青樾又不是从前的沈青樾,他养过马,在生死边缘徘徊过,既然没得挑没得选,错就错了,把一条错的路破釜沉舟地走下去,何尝不能窥见另一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