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柔软的瓣借着风散落在苏晋的身侧眼前。
朱南羡见官差已被他远远甩下,却并不减缓速度,纵马穿过这场花雨,出了窄巷,来到水岸前,高喊一声:“船家!”
随即抱着苏晋下了马,在岸旁一跃,跳上一只窄身蓬船,扔了锭银子给艄公:“往热闹的地方划。”
这里是阜南水上游,再走一两里,就到城中赶花朝,放河灯的地方了。
而今锦州府内是有钦差的,今夜的事,无论是张府尹强抢民女,还是姚县令借着新政要分桑田的利,都是他们不占理,是以一旦到了城中繁华处,他们就不敢闹出动静了,想捉住他们,只能从长计议。
朱南羡站在船头,先将今晚种种因果想得分明,确定暂无危险了,才掀帘进船篷。
船篷内的矮几旁点着一盏烛灯。
苏晋就在这烛灯旁坐着,她仍有些怔怔的,听他掀帘进来,立刻抬眼来看他。
她与朱南羡不一样,三年了,朱南羡好歹知道她活着,只是误以为她在宁州,可她却以为他已不在了,只身伶仃亦如走过一条黄泉路。
就连此刻重见光明心也无法落到实处。
真怕是一场梦。
朱南羡轻声唤:“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