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淡淡“嗯”一声。
雨丝稍密了些,张正采尚未自苏榭便是苏时雨的事实中缓过神来,见苏晋对东院这位恭敬有加,一时震得肝胆俱裂。
这一位大人的身份,蜀中各州府官无人知晓,只知他来蜀地另有要事,等闲不见旁人。
如今看昔日名震天下的苏大人亦对他如此恭敬,那他该是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人?
张正采腿脚发软,再思及苏晋方才“欺民霸田”之言,一下跌跪在地,嗫嚅两句“有罪”,被风雨声掩了去,根本听不见。
柳朝明目光不落旁处,问:“既上访,证据与状书有么?”
苏晋道:“有证据,但中途出了些意外,所谓证据已不足以作为力证,大人若需状书,草民可以立刻写,但此事有些复杂,大人看过状书,能余出空闲听草民将前后因果讲述一通是为最佳。”
所谓意外,即是江家老爷在已桑田地契上签字画押。
苏晋本想先与翟迪商议一番再写供状,谁知翟迪没见着,反倒遇到了柳昀,知他对待公务尤为严谨,万事不可废了规矩,只得答一句“立刻写供状”。
若照以往,他非得斥一句“既无状书,何来上访”,然后令她吃一碗闭门羹。
可是今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