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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南熟稔的裹紧了被絮,缩在墙角,露出小半只耳朵,小心翼翼的听外面的动静。
只要卧房门响了,再关上,那么他这天剩下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安全度过了。
当然,在那之前,或许还有一点小小的波折。
他一向都是习惯了的。
有的时候,陆之北理都不会理他,把他当成空气,直接进屋;但有的时候,陆之北心情不好,那么他就遭了秧。出气筒几乎就是他接下来的待遇,陆之北或许会踢他两脚,或许会骂他两声,什么“不知好歹的小崽子”,“没丁点儿用的拖油瓶”,“只出不进的败家玩意儿”……
那翻来覆去的词语他都能背下了,等陆之北出完了气,骂够了,踢够了,也进屋了,他差不多就可以安稳睡个觉了。
陆之南等着脚步声响,朝自己靠近,或许骂两声,或许踢两脚,然后“哐当”的一声,甩上门。
不过……
今天的陆之北堪称平和,大概他也可以期待一个平平静静的夜晚吧?
刚才他用热毛巾给他擦手掌、用棉签给他涂碘酒的时候,痛的“嘶嘶”的,也没有朝他发脾气。
这样想着,陆之南禁不住又回忆起了昏暗小巷子里,被一路牵着回来的时候。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