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不堪的家。出了门下楼,他看着大变样的世界,生出自身十分渺小的感叹。不是他突然文艺哲理起来,而是他在这个大环境的衬托下,确实渺小得不像话。
只见入目之处是高耸得看不见顶的草(草叶比他的腰身还肥大),树木根本就是超级擎天巨无霸,他只能看到棕褐色一大片(树干太粗了,他也太小了),更是看到鸟类遮天蔽日地飞过,看不出是什么鸟(太太太太远了),甚至那群鸟低空掠过时扇起的风将他卷起来,撞上野草丛才停下。俞蘅抱着野草滑下来,手被割出厚厚的伤口,刺痛且血流不止。
又有鸟声传来,他也顾不上伤口了,赶紧趴下抱住野草(抱不拢!),果然下一秒狂风再来,从高处看,这片绿油油整整齐齐的野草被风一刮,齐齐倒向一个方向,绿波荡漾,那画面别提多美多有诗意了。
可镜头拉进,密集的草丛里面,一个五颜六色山扇晃眼的小人正死命抱着草叶子,下半身被风刮得和地面差点成平行线。俞蘅紧闭双眼和嘴巴,只觉得尘土噗噗地往他脸上扑,嘴巴里都是沙子。
好不容易鸟群过去,俞蘅啪叽掉地上,身上已经裹了一层尘土,眼皮子更是厚重,伸手一摸都是沙子。等将自己收拾好,他低头看自己一身腌酸菜的皱巴模样,实在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