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家人。
自从祖父去世之后,苏礼铮一直都觉得隔代亲这个词无比残忍,它注定了一个成熟起来的时候,另一个将没有力气走太远的路。
朱南很快就回到医院来,朱明堂等人也纷纷赶来一大家子人把病房站满了。听朱砂讲起医生的不作为,俱是苦笑。
他们当然可以去闹,去要求赔偿,可那有什么用呢,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对方似乎也不是全无苦衷,他们揪住不放,又能如何呢?
既不能让朱昭平醒来,又不能让他减少痛苦,他们已经熬得心力交瘁,并不想再多生事端。
但这口气又觉得难以下咽,只好问苏礼铮:“真的可以查到他们的病历?”
苏礼铮沉默了半晌,摇摇头道:“可以是可以,但……病历上写的东西其实看不看也就那样了。”
在苏礼铮有限的记忆里,自己写病历总要将语句修改润色,比如明知这个病人一定会心衰,却要写可能会出现心衰。
这些修改过的病历不是错的,也不是假的,只是有很多不确定的记录,容易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在当下的医疗环境里,其实是医生们吃了无数亏之后的选择。
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基因的,总是会下意识的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