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缎靠枕,双眼紧闭。其脸色,呈轻微地灰败,右手中指缓慢却不曾停歇地敲击在侧边扶把上。这些年来提亲的,多是这样的人家。
门枝桠一声,推开了一点点缝隙,挤进来一人。来人的脚步放得很轻,于案几上轻放下一白色瓷碗,碗内盛满了乌漆漆的药汁。
“先生,”苍老嘶哑的声音很轻,细查之下有微微的颤抖,“该喝今天的药汁了。”
赵崇先生睁开眼睛,不意外地看到了老仆黄而浑浊的眼睛里,蓄着不忍,他伸手,“阿袁,扶我起来。”
老仆阿袁立刻伸手来接,将主家的手握在手里,又不忍一阵难过。赵崇今年不过四十,几个月前还好好的,正值身强力壮,可这病来如山倒,到如今这手,已然只剩下皮包骨,消瘦得连他这六十老汉都不如。
赵崇时日不多了。
老仆右手拉着赵崇的臂膀,左手扶着他的腰,勉强将他托起。只这起身,已经让他气喘如牛,吃力非常,“将我扶到书桌边。”
赵崇的书房就在他卧室的旁边,一门而入。书房的三侧均是书架,有的地方已经十分拥挤了,原先,赵崇计划着家里再腾出一间屋子来安置越来越多的书,如今,却是没有必要了。
赵崇爱兰草,老仆阿袁每日里去摘取新鲜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