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光家的待遇其实远没有江九幺想象的那么糟糕,只要先把自己贬到了尘埃里,就没有什么挨不过去的了。
因为小鬼有逃跑的前科,他们必须承担起泽光家最繁重最糟糕的工作,每天除了砍柴打水,还要刷三十多个便桶。
他们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一旦被发现做不好就是一顿胖揍,好在江九幺长得实在不太好惹,随便作势卷个袖管就把管事的吓得两天没敢再来找茬。
到了晚上,他们就回到那个搭在猪圈边的柴屋,然后得到碗能数清米粒的汤水,极偶尔才会得到几个其他菜色改善伙食。
日子很苦,看不到尽头,想来奴隶也不过如此。
小鬼越发瘦了,不用弯腰都能看到后背脊柱隆起的椎骨,两眼的黑眼圈也越来越重,整天死气沉沉。
江九幺躺在干草堆上,她一直告诉小鬼,只要活着,总会有好事发生。
“就比如,今天晚饭有加餐一只鸡腿,虽然是馊了的,但好歹是块肉。”
小鬼扭过头,一声不吭。
她把鸡腿往他眼前晃了晃:“喂,要不吃,我就吃了啊。”
小鬼还是不吭气。
结果那天晚上,她跑了十八趟茅厕。
小鬼久违地递上鄙视的眼神,有了三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