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承来了。”孙一军几乎是用气声说的话。
钟翘正阖眼想着心事,闻声转过头,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戚承。其实也就一周没见,她却觉得戚承好像变了许多,狭长的眼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远远看着,谁都没有开口。
孙一军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外套,把椅子提起来然后放在床边。
“既然戚承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一个病人只能有一个家属陪护,而且他在这儿,他们说话也不方便。
他又对戚承指了指靠墙放着的折叠床,“陪夜的家属都是睡折叠床,不过护士六七点就要来查房,你们也别聊太晚了。”
“今天麻烦你了。”钟翘冲他感激一笑。
“客气了。”他拍了拍戚承的肩,开门离去。
钟翘看他站着不动,抬着下巴点了点那张放在床边的椅子:“不坐吗?”
戚承一直盯着她的脸,提起僵硬的小腿,坐在了椅子上。
钟翘看他紧紧抿着嘴一脸严肃,反而笑了笑问道:“是不是吓坏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接着说了下去,只是低着头,看着身上盖着的蓝白条纹的被子,更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别说是你了,就是我自己也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