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骓的地方。
或者,换句话说……
赵幼苓抬起头,毡帘被高高掀起,秀逸颀长的身影从帐外带着风雪走进来。
其实,她是和呼延骓睡同一个地方吧?
呼延骓其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毛病。
他已经是第二次站在毡包外,听里头的两个小东西说话。第一次是在那个姓刘的小子掉眼泪的时候。
两个小东西说话的声音窸窸窣窣,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小兽,说着自以为无人能懂的汉话。
别人或许听不清楚,也听不懂,但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到那姓刘的小子离开,他这才掀了帘子进毡包。
眼一抬,就对上了那个小阉奴的眼睛。
一双乌黑的眼仁,初看像是深邃的夜空,带着不该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复杂神色,再一眨眼,又像是浸过水,看着微微湿润,亮晶晶的,没了先前的晦暗。
呼延骓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一下。
毡帘外忽然跑过一连串的脚步,不知谁养的狗被惊起了吠叫,紧接着由近及远,狗叫连连。有人扯着嗓子喊“巫医呢?”
毡包里没人开口。
等那些脚步声走远,赵幼苓才动了动嘴唇,问:“殿下……不过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