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被春秀扶下马车,抬头看去,见门上有一块匾,书“东宁侯府”四个烫金大字。
兽头门鼻的大门被三四个衣帽周全的小厮推开,正门大敞,望向门内,却见庭院深深,一眼望不见头。
这便是她刚出生那两年生活的地方吗?
这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宅邸,让程祈宁觉得有些森森。
她在江南的家也很大,半顷地,百余人,花香柳浓,家人和睦,主仆安宁,却不似东宁侯府这般,连两扇大门都透露着戒备与威严,甚至还有几分对权力的炫耀在里头,让她有些惧怯。
在路上的时候程祈宁听了许多风言风语,说她爹爹命好,占了她那大伯短命的便宜,才能无比幸运地重新回到京城,以后还能承袭爵位。
重回韶京、袭爵,世人眼里,这是天大的福分。
而同样在他们看来,因受罚出韶京去江南,是莫大的不幸。
程祈宁忽然抿唇摇头。
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乐?她爹爹既有画技傍身,一画千金难求,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人物,在江南的日子又怎会太苦?
只是这初到韶京、初入侯府的陌生感让程祈宁隐隐对前路有些担忧。
这时候,程祈君、程祈元也下了马车,到了程祈宁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