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的人早就跪得没力气了。
黄沼扶着自己爹,只想赶紧回屋歇着,知道黄家不会走就行了,他不关心下面大人们怎么商量。
从那一天后,整个凤凰台都像死了一样。有时黄沼都觉得哪怕是白天,街上也刮着阴风,阴森森的。
远处百姓们的居所倒是挺热闹的。虽然百姓们不往这边来,他们也很少往那边去,偶尔去西北两城逛一下市场对年纪小的孩子来说都是冒着打屁股的风险。
黄沼已经不记得这段时间他去过哪几家送葬,又吟过多少首诗词,与多少人醉酒同歌,反正给他的感觉就是整个凤凰台好像除了黄家之外,每一家都死了人。
当然,没死那么多。
但每条街、每一户都挂上白幡了。
黄家也挂了,因为黄家姻亲中有不幸牵连进去掉了脑袋的。他大概死了两个表舅,两个转着弯的姑舅,三个不知怎么论的表叔,一个因为表舅死了而自尽的表舅母。
说起来这些亲戚,黄沼一个都不认识,有的可能是见过的,但提起名字想不起脸。
真的是远亲了。哪怕就住在一个城里,甚至可能隔不到两条街,但亲戚太多了,就会分个亲疏远近。真正亲近的亲戚都唯黄家马首是瞻,黄家也算是尽责的把话给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