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
他揽紧她,只怕这一松手,就已做百年。
“槿玉……”他下颚抵在她额间,良久,才释怀:“对不起,我欠你们方家的,可能永远还不清了。”
这一句似是耗尽了所有延口残喘的力气。
却也如释重负。
“肖缝卿!”揽着她的手臂垂落,他的头搭在她的左肩。
方槿玉戳心。
她最恨的人死了!
日后还让她恨谁?
***
本以为死了便是死了,肖缝卿微微睁眼。
守在身边的肖挺赶紧上前,东家先前晕倒,还吐了一口闷血,他吓得六神无主,幸得大夫施了针,东家才醒了过来。
“肖挺?”他自然诧异。
肖挺眼底泛红:“东家,你醒了便好!”
弘德十九年,九月。
这里的记忆纷繁涌至他脑海。
他受怀安侯邀约,让他帮忙修复一具酒器,且有意无意提起冯家后人。他觉得事出蹊跷,早前应当漏掉了什么信息被怀安侯知晓。保险起见,他带了肖挺特意去了冯家。
过往冯家只当他是救命的贵人,却并不知晓他是黎家后人。冯家对他有所隐瞒,直至他同肖挺去寻,冯家后人才吐露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