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是恼怒生气悲哀绝望,而是庆幸。庆幸她抽身离去,自己还可以收拾这一场残局。
舅舅不止一次委婉地建议他看心理医生,他拒绝。
提前出院、清扫房间收拾旧物,出尔反尔争取名额,再然后,顺利出国。
他用一年多时间冷静,回到了最佳状态。
可是他不曾想,机场里一个照面,胸腔里一颗心再次蠢蠢欲动。
她不是记忆里那个姑娘了,远没有那么鲜活灵动,乖巧可爱,可他依旧能老远地,隔着往来人影和一层玻璃门,凭着一个侧脸,准确无误地将她认出来。
她出落得美丽娴静,随时随地,举手投足都引人注目。
她边上时常陪着的那个女孩,明显比她更活泼好动,眉眼间也有她曾经神采飞扬的影子,可鬼使神差的,他的目光,永远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她。
那个女孩好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过去,也让他看到,自己的失职。
他不够好,她便不知何时,就成熟懂事了。
成熟到,即便骤然目睹眼下这样的场面,也能面色淡然地走过去。
似乎挺好的。
应该会越来越好。
不再非他不可,生活里的一切,都崭新而光明。
程砚宁就那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