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脸颊上突然热了一片,有液体流进嘴角,滚烫而咸,好像眼泪。
从小到大,他哭过吗?
程砚宁有点记不得了。
好像是没有的。
他是怀着恨意长大的,从里到外都冷透了,没有滚烫的泪水可流。
太疼了啊,心脏那个地方。
他下意识地就将自己蜷到了墙角,就像很小的时候,为了避免在身上留下更多伤口,为了保护脏器和脑袋那般,将整个修长的身子一蜷再蜷,只留下一面脊背,暴露在带着凉意的空气里。
慢慢地,他就用那么一个小孩般的姿势,睡着了。
*
一夜细雨。
天微微亮的时候,渐渐停了。
空气很清新,地上湿漉漉的,显出几分冷意。
黑色宾利驶出停车场之前停了下来,副驾驶上的助理下了车拉开后排车门,微微躬身道:“孟总。”
孟昀嗯一声,长腿一伸下了车。
司机将车子开走,助理跟着他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道:“我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人的确是住在这里,3303号房,昨晚九点多下的飞机,入住的时候已经挺晚了……”
“随行几人?”
孟昀抬眸,温声问。
“带了一个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