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淋浴房,冲了个温水澡。
等他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时间临近十二点钟,卧室大床上,长安已经发出了轻而平缓的呼吸声,睡熟了。他擦干头发坐在床边,注视了一会儿他清秀的小脸,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张面孔。
和长安相比,那个青年于他而言分外陌生,他有着狭长清冷的凤眼和凉薄嘴唇,哪怕拍照的时候流露出清浅的微笑,那笑意其实多半不达眼底,显得疏远且拒人于千里之外。
父亲失踪,母亲坐牢,他独自在安城的那些年,肯定很难熬吧?
胡思乱想着,程潜坐不住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烦躁又无所依附的情绪了,只得起身,将房门虚掩,脸色阴郁地往书房走。站在书房门口,却完全没有写字作画的丝毫兴趣,好半晌,他抬步下楼去。
等他最终定下心的时候,他发现他只裹着个浴袍站在万家的铁栅栏大门外,脚上一双棉拖,脚后跟要冻掉了。
真是……大半夜发神经……
一边暗暗地骂着自己,他又返回家,路过客厅的时候,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某个位置。下午的时候,万随心在那里坐过。她穿薄毛衫和休闲长裤,眼下他看过去,却自动脑补了她爬满情欲的潮红的脸。
真是邪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