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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晴空万里。
急促敲门声打乱难得的平静。
很快,门里传来脚步声,一深一浅,缓慢沉重的拖着有些强壮高大的身躯。
门开,覃昀淡淡扫了眼他的右腿。
柯以桥神色复杂地看着覃昀,“一夜没睡?”
覃昀抹了把脸,疲惫掩不住,眼底黑青。
柯以桥把门敞开,无奈说,“进来吧。”
覃昀长腿一迈,一屁股坐在沙发,两条腿自觉迭翘大理石茶几。
柯以桥接完水转身,看看添了自然无公害泥土的桌面,叹口气,“待会儿收拾完再走。”
覃昀点根烟,下巴极轻抬了一下,薄烟急促钻出。
他总是这样,事情全憋心里,旁人不问就死撑,有些人,天生倔得像块石头。外头看完好无损无瑕似玉,其实内里百孔千疮。
柯以桥想起覃父覃母的葬礼。
潦草的根本称不了葬礼,他家穷得连墓都买不起,钱是他垫的,亲戚一个没来,后来逼问覃昀才知道是他故意,他想让他们安安静静的走。
世上最难莫过于感同,覃昀那时也刚十七,他怎么扛过去的,他无从得知。他的痛,全在堆砌的烟头里。
和风县就那么大点,年轻人都去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