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醒来,仍是黑夜。
视线从下往上,缓慢仿若转过半生。
她有些记不清这是哪里。
陆烟撑着身子坐起来,房间没有全黑,灰蒙蒙漾着浓雾。
疯过,荒唐过,神智微明了,陆烟总会先想起交合的男人。
所以,当覃昀的眉眼轮廓涌入脑海,陆烟反应平淡。
性往往产生依赖,欲望卑贱又高尚。
这是陆烟在泥沼摸爬滚打后明白的。
酒醒了,湿黏的衣服也捂干了。
陆烟生病次数屈指可数,盈满甚至过劲儿的生命力与她,与身所处的世界自相扦格。
洗完澡站镜子前擦拭时,她发现右锁骨骨窝处浅浅的痕迹。
是情到深处下意识的行为。
思绪撞一撞,被拉回去,他们,她和那个男人似乎都是单方面的性。
一直是她打开门栓邀请他。陆烟终于明白覃昀与她做爱的矛盾和忍耐源于什么。
他的附和让她觉得敷衍。
陆烟随意裹件浴巾,手机经历二次伤害,已经罢工。
她抽出电话卡,换到另外的手机。
出乎意料,十几通未接来电与短信。
陆烟粗略看了眼信息,回复了姜辰目。
她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