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给她的银子,她还不是一样灰溜溜的走了么?张员外越想越觉得自己占了便宜,有人哭了棂,还哭得如此风光。现在人又自己跑了,他可不就是又赚了名声,又省了银子。
张员外一甩袍袖,就要往后走。办丧事很多地方还要他去料理,他此时可是最忙着的。
可是张员外忘了,雪兰是岁县里唯一一个敢接这哭丧活计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悄然做这活计有两年的人。
张员外刚走到一半,就听到前面响起了一声尖厉的叫声——依……呀呀!,那叫声三分似悲,七分含怨,里面还夹些戏曲味道,抑扬顿挫,压过了棂堂里所有的声响。
张员外一转回头,只见雪兰已跪在棂堂前,扬着袖子,不住的捶着拜垫,“我的主顾啊,您睁开双眼看看罢,您看看罢!我为您受了何等的委屈啊,您的子孙啊,他们啊……他们请……”
雪兰刚说到一半,就被人拉住了。拉她的正是刚刚的张员外。
棂堂上忽然寂静无声,连一根针落地似乎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张员外和雪兰身上。
张员外的脸都青了,他后悔刚刚不该不给这丫头银子。
街坊邻居亲戚好友们站了一当院,刚刚谁都看清了雪兰在棂前痛哭,现在,她若是把实情全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