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从前在庄子里当差,常常羡慕府里的奴才们。她们可以借着主子的势力,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油水不知道有多少呢。昨晚,张嬷嬷看到这个瓷枕,心上一动。那是夫人送过来的,只看一眼,张嬷嬷便知道这个瓷枕的价值了。她已打定了主意,二小姐是个土包子,会用什么磁州窑不磁州窑的,张嬷嬷只等着哪一日,用一个看得进眼的瓷枕,将这个磁州窑枕换了出来,或卖或留给自己,都是便宜。
夫人纵使有一天问起来,张嬷嬷只销往二小姐身上一推,她就落得干净了。
可是没想到,刚打了几个时辰主意的瓷枕就被二小姐给摔碎了,还是为了恼她。里子面子皆没有不说,只说这白银十两就这么一下子便没了,想着张嬷嬷便肝疼。
待转头再看床上的人,呼吸竟然平稳了许多,二小姐又睡过去了。
“起……起来!”张嬷嬷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一众丫头们,忽然觉得自己着实没个教养嬷嬷的派头。从进了叶府以来,没一个主子敢对她道一句硬话,连着两天,她都吃了这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的下马威,可别忘了,她可是老太太遣过来的人!
张嬷嬷着实气得不轻。
一旁的平秋急忙上前去摇了摇雪兰的肩,“小姐小姐,您快醒醒罢,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