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地白,连嘴唇都是灰白的。
木质的狭小隔间里静得出奇,连空气都凝住不动,仿佛它们变成了一些透明的固体,聚集在乔大红周围,把她固定在某一位置上,让她不能动、不能说、不能呼吸,甚至不能思想。
她蜷缩着,双手紧紧地搂抱着自己,身上每一根肌肉和神经都像绷得紧紧的皮筋一样达到张力的极限。她想人原来是可以缩到这么小的,人原来并不需要多大空间。她想起她的红楼,想起那些没有止境的欲望,现在想来都是那么虚空、遥远、没有意义。电话一直静得可疑,她的那些朋友忽然间一个都不见了,他们隐在记事薄的后面,就像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一些空洞的人名。
有那么一段时间,乔大红头昏昏的,就把额头顶在膝盖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其实她是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她对那部电话还抱有一线希望,她想她的那些朋友总不至于那么绝情吧,可事实上他们是集体当了哑巴,在她倒霉的时候没人再搭理她,好像生怕沾上她身上的晦气似的。她就那么昏昏沉沉地把脸伏在膝上,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伸了伸已经麻木的腿准备离开的时候,电话铃忽然发出沙哑而沉稳的响声,“嗡嗡----,嗡嗡----”
乔大红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