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让薛翃很想大声地告诉正嘉:薛端妃没有化鹤, 也没有乘风而去, 她曾经遭受过酷刑,如今尚且担负着污名,她……如今就在皇帝的面前!
那念头像是海潮澎湃,要将薛翃摧毁。
但是薛翃却又清楚的知道——不能说。
趁着皇帝安抚的瞬间, 薛翃收手, 装作将十指浸没水中的样子, 平复心中的澎湃巨浪。
要揉散积郁在头顶的寒邪,需要冷水的镇压之力, 新打的井水在龙洗之中格外冰冷刺骨。
薛翃的手指几乎都失去了感觉。
在她重新抬手的瞬间, 江恒自殿外入内,跪倒在正嘉跟前。
正嘉仍是斜靠在龙椅上, 姿态甚是放松。
他抬眼看向江恒, 吩咐:“郝益, 把张贵人的血书给江指挥使过目。”
旁边郝益上前, 取了旁边紫檀木茶几上的血书, 捧到江恒跟前儿:“江指挥使?”
江恒伸手接了过来, 从头到尾飞快地看了一遍。
期间,薛翃暗暗抬眸看了他一眼,见江恒脸色冷肃,这越发让她好奇,血书上到底写的什么,为什么会让正嘉失态发怒到先前那种地步。
江恒看完了血书,低头道:“微臣来之前,去终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