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下光线阴暗,雨水从油纸伞的边沿纷纷滑落,江恒这眉清目秀的脸越发添了几分阴柔气息,幸而他身着大红色的飞鱼服,犹如阴沉世界里的一点光亮。
明明是个让她望而生畏退避三舍的人,阴差阳错的反而一再跟他生出瓜葛。
薛翃暗中叹了口气:“多谢指挥使大人,只是这些话,劳烦以后不要再说了。”
两人身形相差不少,江恒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的最清楚的是那两道如同墨画的秀眉,跟静谧的长睫。
江恒道:“我以为仙长已经修炼到清心寡欲、不在乎男女之别的地步了。而且我只是担心这样一来,只怕是真的会得病了。”
薛翃道:“生老病死不过是人之常情,指挥使大人掌管镇抚司,什么样的情形没见识过,也会这样多愁善感,杞人忧天?”
江恒哈哈一笑,手上握着的油纸伞随着动作换了个角度,略略往后倾斜,上头窜流的雨水珠也如慌张似的换了个流淌的角度。
眼见将到了放鹿宫,远远地,江恒看见宫门口有几道身影,他停下步子,把伞压低了些,对薛翃道:“好像是雪台宫的人。”
这会儿乱雨如织,那几个人站的远,且又都打着伞,薛翃几乎分不清是几个人在那里,听江恒如此说,便道:“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