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半坐起来,靠在床头,程母拿过玫瑰:
“我去找个花瓶插起来。”
两位老人识趣地找机会退出房门,将空间留给两个小年轻。
程昊看着她,一双瞳仁黑漆漆的,让郁洁想起溪涧的鹅软石,冷冰冰的。
“你怎么来了?”
她笑:“听说你生病了,特意来看一看。怎么,不欢迎?”
程昊转过头,雪还在下,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谁的声音在耳边响:“阿正,快,暖暖我,冻死啦。”
“瞧,我堆的小阿正,像不像你?”
他还能记得她手指的温度、形状,以及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
“下雪了。”
良久,郁洁只得到一声粗嘎的毫无意义的感慨。
“恩,挺大。”
她坐到床边,半点不见外地拿起一只苹果削起来,连皮不断,削完一整只,“吃不吃?”
郁洁递过来,笑容灿烂。
“谢谢,不吃。”
程昊视线在苹果上凝了凝,苹果削得很漂亮,世界好像在他这颠了个个,有人给他削皮,可他却更怀念那个理直气壮指使他去削皮的人。
郁洁讨了个没趣,也不气馁。
程母是她主动接近的,求婚唐咪没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