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直呼她的姓名,让汤静瑜的心没来由地,狠狠一颤。
有股莫名的恐慌,像是无底的漩涡般,开始一寸一寸,慢慢地吞噬着她。
“训庭,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呵呵,妈?”
白训庭冷笑,那一声妈,叫得极具嘲讽。
“训庭,你……”
汤静瑜脸色微白,不知怎么地,听他这么喊她妈,刚才那股子恐慌,竟忽然如潮水般,骤然汹涌起来。
她使劲摇头,在心里否定着。
不可能的,训庭不可能知道当年那件事的!
他是她的儿子!
他就是她汤静瑜的儿子!
然而电话那头,阴冷嘲讽的声音,却将她这些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一点一点残忍地,拖回现实。
“汤静瑜,像你这样的贱人,怎么可能生得出我这么出色的儿子?你不是说,唐安宁是贱人吗?那生她的妈,是不是也是贱人?”
白训庭神色疯狂,完全没有了半点温润优雅的姿态。
此刻的他,就如同是一口在地底下活跃了数百年,终于等到了蓬勃喷发的一刹那。
过去所有的隐忍,压抑,甚至是仇恨,都在此时此刻,一并暴发了。
如果不是正在开车,如果不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