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外回来后,容常曦便隐隐接受了容景思的安排,她让春蕊跟在自己身边,模仿自己的神态动作,自己则努力减少颐指气使的毛病。
她曾想,她的生活大约已不能更糟了,那也未尝不是一种好事。
可现在看来,还能更遭。
容常曦本以为容景思是拯救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原来,他是那根压死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容常曦走到床边,将压在枕头下的地图给翻了出来,那上头还有她胡乱画过的标记,那是她曾想着,容景思是要娶姚筱音的,自己住在容景思府上到底不好,她打算离宫后,便拜别容景思,去江南生活。她从明瑟殿里翻找出了一副地图,思索着自己要去扬州,还是锦州,或是先去中原地区,去豫州,或是湖州……
容常曦盯着自己在湖州上和扬州上画的圈,闭上眼睛,到底还是没出息地落下一滴泪来。
事已至此,她并不想再去深究容景思何时对自己有了超乎兄妹的情谊,更不想劝服自己他们两人本来就非兄妹。
容常曦幸福而无知地活着,度过了两世共二十七年,直到光阴似流水般逝去,容常曦只听见最后的滴漏之声,却再无从追溯那些从指缝之中悄然消失的清泉,究竟流向了何地。
她唯一所知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