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她爹又喜清净,愿意乡野里待着。
何家的老宅旁边另搭了几间小屋,就是他们的家,小屋远远看着就跟周遭不一样,很有她爹的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木质的外门两旁是两排藩篱,几株还在越冬的花枝孤零零的,是她爹亲手栽种的。
在沈先生嘴里,这叫意境,在何东家嘴里,这就叫白占地方。
沈令菡在爹娘跟前一向遵循两面派的原则,既赞同爹的眼光,也认为娘说的有理,不过眼下嘛,她只觉得这场面荒凉,越瞧越冷。
小木门前堆着一捆柴火,她抱着进了小院,没着急点火,而是进了沈先生的小书房。
里头是沈先生走之前的老样子,木架子上的书摆的整整齐齐,笔墨纸砚都在原处没动,她过去坐在他爹的书案前,拿袖子擦了擦表面的浮灰,打开案前的一本书,里头夹着一封书信。
是沈先生临走留下的只言片语:爹娘远走云游,赴友人之约,归期不定,安好勿念。
她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多看出三两朵花来,依旧对友人二字感到疑惑,她竟是从来没好奇过沈先生来琅琊郡之前的生活,只知道是她娘救了一个落魄书生,仿佛就认定了这是他爹人生的开始。
她趴在桌上支棱着小下巴叹气,沈先生有名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