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颐知道他长姐的任性,笑着摇了摇头,又忽然起身道:“是则唯好友来了。”
    南颜看到,梅树林那头,徐徐走来一位抱琴的文士。
    他的发丝已渐有霜白,但面貌却十分年轻,抬眸时,目光先是扫向她,灰色的仿佛藏着混沌的眼睛映着一方明艳炽烈的色彩,似乎渐渐有了光。
    “逸谷兄。”文士微微颔首,姿态带着一种熟悉的矜持,随后转向她,“娆娘,冬安。”
    娆娘,南芳主,南娆。
    南颜有一种直觉,她觉得这个文士一定是嵇炀幻化的,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优雅而清贵的感觉。
    “则唯兄甫做了新琴,名曰病酒,阿姐可要听一听?”
    南芳主倒是耐性耗尽,转身道:“不了,我素来不喜这些,还不如去找孟霄楼聊天,告辞。”
    她转身离开,南颐满怀歉意道:“家姐近来连番被厮缠,故而迁怒。”